随便怎么想,此时都不应该有人在这儿放火。袁绍曾经给刘表写过一封信,委托其劫杀孙坚。在本书故事中,这封信没有到刘表的手里。在演义中,却到了。而演义中的刘表,的确也劫杀了。当时,刘表就没有放火。
所以,从情理上讲,是否放火,只与诸葛亮有关。但是,诸葛亮在本书中早已经跑到蔡琰那边去了。除诸葛亮以外,三国里面放火的专家好像还有一个陆逊。但陆逊并不在此地,而且还没有长大成人。
照这么看起来,是不是杜袭这三千田军就能够平安通过那个山谷呢?如果是,那就怪了。
却说杜袭骑着马,带着三千田军绕道,转向旁边山谷。越走,山谷就越是狭窄;越走,草木就越是茂盛。杜袭往山谷两旁的山峰上望了几眼,还好,并不是那种壁立千仞的绝壁。两旁的山势不算平缓,却也算不上很陡。如果有敌军在山上设伏的话。通常就是用石头。很陡的山,人趴在上面,可以直接用石头砸。现在这种不陡的山,最多就只能让石头沿着山坡滚下。山坡上林木照样葱茏,那石头一定会被阻挡。没有足够速度的石头,就算是滚下来,也无伤大雅。
这就算是放了一半的心了。杜袭率军继续前行。在谷中穿行了接近两里。忽然,一阵风迎着吹来。杜袭一惊,这可不是好事。
是的,由于山势回旋,在一些局部地区,常常会改变风的方向。旷野之上,八面来风;到了山谷,就只有两头对吹。并且,由于山谷的约束,其风速往往更大。
杜袭皱了皱眉头,想到:这样的风速,如果有人进行火攻,就有点麻烦了。杜袭想的是火攻,也就是有人故意纵火的那种可能性。通常在自然状态下,这条有水的山谷是不会起火的。而且草木都多少含有一些水分,零星的火点,也是点不燃的。而如果有人故意纵火的话,肯定就会准备一些引火助燃之物。火势一旦起来了,再被风一吹,就很难收场了。
不过,杜袭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可能。因为杜袭只带了三千人,属于人数较少的部分。敌军如果要在此处设计,那肯定是希望更多杀伤的。一定就会想办法干扰马日磾大军的行动。今大军并未受到干扰,故敌军谷内设伏不能成立。
想通了这些,杜袭就算是放下了悬在心里的石头,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微笑。但就在这个时候,突然,咔嚓一声巨响,晴空之中就打了一个大雷,把杜袭左前方约十来亩草木悉数点燃。跟着那迎面吹过来的风,温度剧增,杜袭的胡须一下子就被吹得卷起来了。
呃这个……实在没人点火,老天爷就出场了,哈哈。
……
杜袭慌忙勒马回转,但是,马头还没有转过,那马匹就倒了。并不是马匹已经死了,而是战马自己卧倒在地的。畜牲也有畜牲的自救方式。
杜袭被摔在了地上,当然是有点痛的。而此时,火势初发,士兵还没慌乱。有好几名士兵过来搀扶杜袭。
杜袭是披了盔甲的。尽管武艺远高于士兵,但其平地活动能力,却不及士兵。很费了一把劲,才站了起来。而就在这个站起来的过程之中,搀扶杜袭的,就有好几个人缩回了手。
为什么呢?当然是因为火烧起来了。那些缩回手的士兵不需要杜袭发令,扭头就跑。杜袭自己,身体基本站直还没有完全站直的那一刻,也同样感到了火焰的炽热。杜袭立即喊道:“跑,快跑。”并且自己就开始往后跑了。最后一名搀扶杜袭的那名士兵,起步慢了一点,但却后发先至,很快就超过了杜袭。
原本只是零星的自发向后逃跑,加上了杜袭的命令之后,三千田军当然就全体向后逃跑了。不过呢,人的速度,可没有山谷中风的速度快。南边靠近火苗这边的田军士兵被火烧,北边远离火苗的士兵被烟熏,不断有士兵倒下。
杜袭由于盔甲沉重,跑得最慢,被拉在了后面。这个时刻,也来不及脱掉盔甲了。跑着跑着,杜袭就摔倒了。而杜袭摔倒的时候,似乎看见那些火苗已经追上了自己了。
杜袭感觉自己比蒸笼之中更难受。当然,杜袭不是猪八戒,也没有在蒸笼之中呆过。也就是随便那么一想。然后就闭目等死。但是呢,接下来温度并没有继续升高,反而还有点降低的感觉。
杜袭睁开眼睛一看,原来那火苗不仅追上了自己,而且还超过了自己。只不过火苗并不像钢水那样,只在谷底乱窜。现在的火苗,已经上了东面的山坡。正在顺坡往北蔓延。
原来,自己是因为摔倒在地,而捡了一命啊。想到这儿,杜袭当即大喊:“卧倒、卧倒!往水沟里卧倒!”是的,中间还有一沟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