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前，八步外，湖，镜面般的湖。
身后，十二步外，墙，铁块般的墙。
刺骨的冰冷使得玉楼和青衣齐齐打了个寒颤。
水是那样的刺骨，是那样的冰冷。
玉楼的牙齿都打颤了。但他还是开口道：“青衣，就没有别的路可走。”
青衣的牙齿也在打颤，说话也没有玉楼这么利索。他只说了两个字，就再也说不出话来。他说：“不错”
玉楼又道：“你可看清这湖有多大？”
青衣再也没有说话，他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玉楼叹口气，道：“要是灵力能用该多好，我就可以把整个湖面冻成冰，咱俩只需要走过去就行。”
或许是灵力这两字刺激了青衣的神经，他结结巴巴道：“要是，是，能，能，能，用！我就，就，就，可以！飞，飞过，去！”
一句话他连停三次，每一次都是极重的音。
玉楼叹口气，道：“你还是别说话了。”
两人说话的功夫，已经游出了三公里。
两人游的很快，湖面翻起两道波浪，浪花从湖中翻起，又砸落湖底。
两人一刻不停地甩动着四肢，湖水冰冷，二人不敢做丝毫停留。这当儿，两人的面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，像是戴着面具一般。
十公里后，玉楼停下身子，张大嘴喘着粗气。他脖颈以下全都浸泡在冰冷的湖中，只露出脑袋，脑袋已经被一层薄薄的冰覆盖。他在水中扭着身子，仰躺在湖面上。
“青衣。”他喊。
声音被浓稠的黑暗吞没。
“青衣！”他大喊。
喊声在湖面回荡。
没有一个人回应。
玉楼眉头微皱，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湖面激荡。
玉楼已经往回游了一里。在黑暗中，人的眼睛是没有丝毫作用的。玉楼只好用手摸，用耳朵听。摸是摸不着的，听也听不见。玉楼游两个身位，停下来聆听三息的功夫。
青衣果然不见了。
活生生的一个人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身旁。
这真是一件令人心底发毛的事儿。
玉楼长长地叹口气，又深深地吸口气，然后嘴巴被空气鼓成一个包，想必他的肺也被氧气塞满。一个猛子，扎进了刺骨冰冷的湖中。寒冰般的水好似不是水，而是刀剑、匕首！狠狠地刮过玉楼的眼睛，脸庞，脖颈。眼珠子被水流冲刮的发痛。虽然什么也看不见，但玉楼并没有闭上双眼。玉楼心想，万一有什么庞然大物出现在前方，还是能瞧的见的。